絮语

絮语 |「红薯季」

2021年11月2日

买到非常好吃的红薯。真的超乎意料的好吃,糯糯的甜,带着栗子的口感,金黄金黄色的红薯肉。像吃着栗子味的甜红薯。买了5斤装,于是这两天的晚饭时分(红薯是我的晚饭),我都要对这个红薯说上几句话,比方说,每天要吃多少;等吃完这5斤还要接着买;又不停地怂恿妈妈跟着吃……这个红薯,看介绍的话,是从东北沈阳那边快递过来的,不由得感慨,生活已经到了连红薯也可以快递的次元了。卖红薯的这家店虽然关注了颇久,但从未买过东西,幸好第一次买的红薯让我无比安心又欣喜。

好像人的味道也会随着季节的变换而变换的。到了秋冬,自然而然就想吃红薯,闻到烤红薯的味道就会倍感温暖。只是我这里无论如何也冷不起来,只能捧着热乎乎的红薯,想象着热的白气也在周围飘荡着。

前不久看到一个食谱,用红薯做汤,配以红糖和柠檬汁,最后弄成像红薯糖水一般的东西。好奇为什么要给柠檬汁了,想着要不试一下,可一想到,这个红薯的自然甜味已然足够多,不再需要多余的糖分的调和,便想,我还是无限喜欢原汁原味的红薯的甜。遂把这个念头抛得远远的。

最近看到有甘蔗在售卖,又觉得日子确实一步步往前走的。尽管我提到甘蔗就不由得提起外婆家,可它确实是我记忆里抹不去又柔美可人的部分,总想一提再提。

外婆家是种甘蔗的地方。从前,每到深冬时分去外婆家,还没到地方,远远地就能看到茫茫的一片片的甘蔗地,甘蔗长得又高又密集,飒爽的甘蔗叶随寒风飘扬,瑟瑟的,呼呼地发出声响。去外婆家的路是建在堤坝上的(旁边是一条河),离开的时候,就仿佛自己要与这茫茫的一片片甘蔗地也挥手告别似的。伴随着夕阳西下而离开的情景给了我一种还未能很好体会的大地既苍茫又寂寥的感觉。不过,这种暧昧的感觉仅限于离开时分,在外婆家的一天,我都是与甘蔗作伴的。到甘蔗地,挑选喜欢的甘蔗,笨拙但又装着利落一般砍下一根根甘蔗,吃个不停,嚼个不停,直到整个人都似乎被甘蔗汁浸透了一般。

那时候,觉得自己住的地方与外婆家很不一样。因为外婆家总有很多农作物丰收,譬如甘蔗,香蕉,红薯,石榴,冬瓜……我虽然没种过东西,但我很喜欢往田野跑。总觉得田野是宽广的,自由的,丰盛的。不晓得很多东西是如何种出来的,却喜欢把它们从土里弄出来。藏在地里的红薯,便是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无声息又孜孜不倦地酝酿着自己的甜和糯吧。

红薯季的我,禁不住忆想曾有过的甜甜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