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之所至,写了两篇法语短文,可每一篇写完后,我的脑子都止不住想,这里写对了吗,那里写对了吗,明明已经闭上眼睛想要睡觉,可还是忍不住回想每一句话。写作始终是一项综合输出,需要考虑到每个细节,而阅读,哪怕是阅读一篇长文,读懂了也就读懂了,不用细究每个句子的语法,乃至每个词的用法。
当我写下一个法语单词时,若是名词或形容词,都不得不确认它们的阴阳性。阴阳性规则不可改变,也不能省去;阴阳性之外,会有词语间的性数配合,即单数(阴/阳)与单数(阴/阳)配合,复数(阴/阳)与复数(阴/阳)配合。
当我写下一个动词,在不考虑时态和语式的情况下,我需要确认动词原形的变位,即动词与人称代词的配合。我说(je parle),你说(tu parles),他说(il parle),我们说(nous parlons),你们说(vous parlez),他们说(ils parlent),这个「说」的动词变位,皆是不一样的。动词里,有第一类和第二类的规则动词,也有第三类的不规则动词,于是,在写下动词时,晓得它属于哪一类,晓得它与哪个人称配合,还要晓得它如何变位。
当词语和词语连成一个句子时,我需要考虑时态的选用,既现在时的,过去时的,还是将来时的,对于这三类时态,还有其延伸或细分项。放在每个时态里,动词的变位都有自己的规则,于是「我说(je parle),你说(tu parles),他说(il parle),我们说(nous parlons),你们说(vous parlez)」这六种变位,都会有其对应每个时态的变位。想象动词原型是一棵庞然大树,每个时态的动词变位,便是这棵大树生长出来的枝丫。
时态以外,还有语式。与时态一样,语式也有自己的变位。大部分情况下,时态和语式是并存的。时态考虑时间的适用性,相对来说比较确定,比方说,确定是过去的事,就选用过去式的时态;而语式,它考虑人说话的语气(肯定或怀疑的),期盼或愿景的,请求或命令的等等,它带有它的不确定性,且需要考虑在这个句子,语境下它所承担的作用,因此,对它的选用也会更慎重些。
另外,还有一些细节性的东西,譬如介词和冠词的缩合,冠词与名词的性数配合,直接宾语或间接宾语前置的必要性等。
倘若以上是一个框架,那么用什么词,以及如何使用更多丰富的词语充盈文章的内容,如何细腻多样地诠释自己的情感,又是另一回事了。
在法语面前,我还是「新生」,若回望自己真正学习它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但我对它的热情始终高涨饱满。每个新的词语,新的句子对我来说都是新鲜的。虽说以上提到的内容看起来繁琐且需要花费心力,可若由心喜爱法语,就会发现它的美也藏在它不容挑战的语法规则里。在某个时刻,自己也会感叹,它能在保证自己准确性的同时保有自己的美感。
它的美,可能是它丰富的词汇,可能是它实现的连贯的长句,可能是它不同于其他语言的独特性,可能是它仅仅如其所是的样子……若深究自己的内心,它的美在于它给予我一种恒久的心动。
我尝试法语小练笔,也是尝试表达一种法语之于我,我的情感也之于法语的美感。如同我收获了一块金子,我把它融化后,再把它重塑成一块属于我的金子。我不愿它只是停留在书上的文字,我想它一词一句在我身体流淌过后,再缓缓流向大海。
我不确定自己写得如何,我也承认它有它的瑕疵,但我允许瑕疵的存在,因为接纳瑕疵才能不畏下笔。
无论何时,对法语,我是小心翼翼的,我也是爱意满满的。但愿我还能试着多写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