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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读《普鲁斯特先生》之小记」

2025年6月8日

原本,我打算在写完第二十九章后,继续写第三十章作为一个完结,不过,在我读完最后一章后,我决定不写了。因为是故事的最后,它记述的每一段话都是普鲁斯特的最后时光,尤其是最后几日,更是巨细无遗般记录,它是文字与情感的满载,任一个阅读它的人都不可能不受撼动,而我也是感性地决定把它记在心上,而不作重述。

当我看回第一次写《普鲁斯特先生》的日子,是3月8日,到今天,刚好是三个月,想想还觉得不可思议。当初只是一个浅浅的想法,也没想过自己能把这本书读完,而对于几乎没怎么读过法语书籍的我而言是一个没有预期的尝试。前十二章是一章一章接着写,而后面基于个人选择,有些章节略过了,算下来,我总共写了二十章,这对此刻的我而言是极大的鼓舞。

原文每一章的内容都丰富且细腻,我所呈现的也只是我所选择的部分。每每想到Céleste的记忆如此清晰又饱满,便禁不住想在普鲁斯特离开以后,她曾多少次一次又一次回想她与普鲁斯特的生活场景,他说的每一句,他所呈现的音容笑貌……我相信,对于真正爱过的人,记忆不会说谎,好的动人的,不好的悲伤的,它们都是它们原来的样子,它们历经时间的洗礼,反而变得更为明了,犹如经火吹炼而成的玻璃,清透无暇。

因为是自己一字一句写过的话,时而我也会回想自己写过的内容,感慨,原来这三个月这么宝贵。尽管在阅读或翻译的过程中,有过忐忑和不安,可最后当我写完每一章后,我都有种长舒一口气的感觉。仿佛,多写一章,我就多了解了一些,多收获了一些。看似「自娱自乐」的事,可最后获益最多的还是自己的心,因为它非常满足。

我曾经提过,学法语和我想要阅读普鲁斯特的作品是分不开的。或许有很多事物曾让我对法语心动,可真正让我静下心来想要亲近它,认识它,理解它,正是我未曾读下去的《追忆逝水年华》。很多很多次,我问自己,我还会读吗?我还想读吗?我要怎么读呢?

这当中的实情或许不能称之为阻碍,而是一些时机上的巧合,就是在某些时候,人会受某些事物吸引,而当自己被这些事物吸引时,别的事物就完全被隔绝了。现在,我会说,很多曾让我爱不释手的事物都已经在我的心有了自己的位置,它们不会肆意躁动,除非我唤醒它们,所以,这一刻,到了法语和《追忆》让我看到另一片海的时候了。

对于我喜欢的作品和作家,我不会多作比较,因为在我心里,他们都各自有各自的意义,没有国度,年份的界限,我把它们都看作我的精神之爱。关于每一本书或每一位作家,我都可以写很多,也曾写过很多。倘若我可以把这些人事物垒成一座城堡,那么我握着这座城堡的钥匙,且随时都在城堡里悠游而不会迷失。

到此,我对《普鲁斯特先生》的书写会暂告一段落。未写的章节,倘若往后有特别的缘分,也会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