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

文 |「《源氏物语》—— 関屋(16)」

2023年12月24日


这一帖重新出现「空蝉」的身影。

*

空蝉跟着自己的丈夫在常陸生活,当时也听闻了光源氏被流放到须磨的事,担忧或思念只能藏在心里。

等到光源氏回都后的第二年秋天,空蝉跟着丈夫回都。路过関屋的时候,碰巧那天,也是光源氏出发到石山参拜的日子。窄窄的一条路,被两队人挤得水泄不通。然而,光源氏并不晓得这一行人有空蝉的身影。

当光源氏在石山参拜完准备回都的时候,空蝉的弟弟前来迎接,并为出发当日自己没能到跟前陪伴而道歉。空蝉的弟弟从前替光源氏送过信,光源氏待他也十分好,只是当光源氏失势的时候,他便见风使舵般到姐夫的地方去了。此次再次出现,光源氏待他虽说比不上从前,但也不薄待。终归,光源氏是念旧的人。

光源氏从弟弟的口中得知那天与空蝉「擦肩而过」,便心有念意,又怀旧般给空蝉写信。

光源氏「わくらばに行きあふみちを頼みしもなほかひなしや塩ならぬ海」

「たまにあなたと行き遇ったのを頼もしく思いましたけれども、お目にかかることもできないとはやはりかいないことです(偶然与你擦肩而过,想来我们还有未完之缘,可是没能见上一面,可惜万分)」

收到信的空蝉,一边无比高兴着,一边又十分难为情,这种事情,到底没有好结果。然而,看到光源氏的信,又如何不心动呢。

空蝉「逢坂の関やいかなる関なればしげき歎きのなかをわくらん」

「あなたと私との逢う瀬は、いったい何としたわけでこうも数々の歎きを重ねるのでしょう(你与我,到底是出于什么缘故,这般多次悲叹无缘呢)」

见空蝉的回信,感慨她是旧情不忘,又惹人怜爱的人,光源氏便时不时给她写信。

不多久,空蝉的丈夫因病离世,纵使他生前最担忧的便是空蝉的未来,可他也无计可施,只交代家人务必待她如从前。

命运多牟的空蝉此刻也是忧心万分,虽说丈夫生前对她很好,可她是继母之身,往后何去何从,一一不可知。

空蝉的「继子」,河内守,想到父亲的遗言,而自身对空蝉也不是没有心思,便时不时给空蝉示好,而这类示好无端让空蝉无所适从。一想到最坏的结果,她就止不住害怕。若是成为别人的笑料,这是多么难堪的事。

无处可去又无法抽身的空蝉,在没有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下,出家了。这件事让河内守无比震惊又后悔。是「好心做坏事」呢,还是自己把她逼到这一步的。

*

不论怎么看,空蝉的结局都是悲的。她与光源氏的情缘,是否算是她人生里一闪而过的美妙呢。在她的想念里,在她的盼望里,在她的等待里,仿佛蕴含了她最不为人知,又最珍贵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