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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源氏物语》—— 紅葉賀(7)」

2023年11月12日


陛下到朱雀院的行幸本是隆重的事,但不是所有人都能随行。为了让宫里的人也一睹其美,就先在宫里举办「試楽」,光源氏和頭中将在「試楽」上跳青海波。頭中将是葵之上的兄弟,也是为数不多能与光源氏媲美的人。可以说,哪里有光源氏,哪里就会有頭中将,两人的关系也是出奇的好。只是,在美绝于世的光源氏面前,頭中将更像是樱树旁的无花之木。

光源氏舞得非常出色,也非常投入,因为他知道藤壶在看着他。后来,仪式过后,他还特地给藤壶写信。

光源氏「物思ふに立ち舞ふべくあらぬ身の袖打ち振りし心知りきや」

「物思いに乱れて立ち舞うべくもなかった私が、袖を振りながら舞った心を、あなたは知って下さったでしょう(我一味想着你,心思完全不在舞上。尽管如此,还是带着狂热的恋心舞起来,我的这份心情,你感受到了吗)」

光源氏的舞姿美轮美奂,在自己的心里挥之不去,看到信后的藤壶也无法沉默,便回了信。

藤壶「唐人の袖ふることは遠けれど立居につけてあはれとは見き」

「青海波などという唐楽の故事ははるかな国の音楽で詳しく知る由もありませんが、あの舞のてぶりは立ち居につけてしみじみと拝見しました(青海波这种唐乐故事来自遥远的国度,具体如何我也不了解,不过,你的舞姿唯美至极,一舞一动都让我感动不已)」

收到信的光源氏心花怒放。读信的珍重心情仿佛读着经文一般。

一段时间后,藤壶出宫回家待产。她忧心忡忡,因为生产的时间推迟了许多,她生怕别人晓得她的秘密,外人都只当是「物怪」扰事。好在,她平安无事生下一个儿子,宫里宫外的都欣喜不已。光源氏也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想早早看看婴儿的模样。藤壶心虚又不安,因为婴儿长得与光源氏几乎一模一样。桐壶帝对婴儿也是宠爱有加。

某日,光源氏照例到宫里,桐壶帝抱着婴儿,开心地说了一句,感觉婴儿与小时候的光源氏长得像。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光源氏和藤壶,两人听到这种话都各自冒汗。

光源氏不好多逗留,便早早离开了。回家后,心里很不是滋味,想着藤壶多半也不开心,可他什么也做不了。望着庭院,撫子(瞿麦)开得正好,他便让人折了花,写了信,送给藤壶的女侍。

光源氏「よそへつつ見るに心は慰まで露けさまさる撫子の花」

「この撫子の花を御子によそえてみましても心は少しも慰まないで、ますます袖の露けさがまさります(把这个撫子看成是小婴儿也丝毫不能抚慰心情,袖子也被露水沾湿了)」

本以为不会有回信的,谁知藤壶回信了。看到信的光源氏,兴奋得都要跳起来,又止不住落泪。

藤壶「袖濡るる露のゆかりと思ふにもなほ疎まれぬ大和撫子」

「この大和撫子(若宮)、私の袖が濡れる涙の種とは思うけれども、やはり憎む気にはなれない(尽管撫子会成为让我落泪的种子,可我也丝毫恨不起来)(指尽管孩子会让藤壶忧心不安,可她仍旧是喜欢的)」

没多久,藤壶升为中宫,光源氏自感自己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光源氏「つきもせぬ心のやみに暮るるかな雲居に人を見るにつけても」

「尽きる時のない心の闇に目も曇ります、およびもつかぬ雲居の空にあなた様を見るつけましても(看着远在云端的你,我困在无尽的心之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了)」

*

以上或许就能体会到光源氏对藤壶的感情吧。那种深刻,如同血液一般在他身体里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