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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语 |「记忆一天」

2022年1月2日

只要冷天回妈妈那里睡觉,都会提前问被子够不够(虽然有的是被子,但妈妈总觉得我冷得夸张,不愿多备)。昨天中午,睡午觉的时候,妈妈给我拿了一张棉被,说这是才装好的,肯定够暖,但我冷得睡不着,起身后,跟她说,这张被子不够的,再给我拿两张。不管厚的薄的,总之再给我拿两张。先是被妈妈唠叨了许多,说我怎么这么不耐寒,自己都只盖一张被子,而我却需要三张什么的……但我不听了。最后,妈妈“不情不愿”地给我多拿了两张被子,像打发什么似的把我打发到一边。

盖着三张被子和盖着一张被子睡觉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今早起来,我像汇报一般跟妈妈说,幸好我这么坚持,不然我肯定被冷到了。

倘若我能想起这个元旦的什么,便是想起这两天似乎还余留着寒潮退去后的冷吧。在无所事事的时间里,懒洋洋地沐浴阳光,慢悠悠地在熟悉的地方溜达,呆呆地望向天空,仿佛什么都不用想。

在这什么都不用想的时间里,反而会记得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比方说,昨天妈妈让我到店里买点沙糖桔。说到沙糖桔,都是广东四会的沙糖桔比较出名,小小的一个,却出奇的甜。我到了一家店,先是挑了几个苹果,接着问有沙糖桔不,一位五十多岁的女性跟我说:有啊,这里。店门口摆放了一筐沙糖桔。她说这里的是3元一斤,里面的是3.5元一斤。我看着觉得里面的新鲜又好看,她说:你试一个,我们的沙糖桔都是我早上从树上摘下来的,而且没有核的。我接过她给我剥好的桔子,吃完后,跟她说:有核的,你看。她面不改容地笑着说:有是有,就那么几个。她说的话我觉得都可以不信,这里离四会还是有好些距离的,但在那个地方在那个片刻,又觉得她说这些都不要紧,重点是我只需要买到既甜又新鲜的沙糖桔。只是会想,要是我卖这桔子,大概说不出这些话。

刚才外卖一杯咖啡,打开后发现整杯东西都被锡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像要拆封什么神秘的东西似的。头一回外卖咖啡是这样的,确实是冷的缘故吗。顺便买了一个这家店出品的玛德琳,味道真的挺好。是啊,上一次我说想吃玛德琳已然是8月份的事了。

记忆都是不知不觉地被安上一个个按钮了吧。某天,按到哪一个按钮,哪一段记忆就会复苏了。而无数从未被按按钮的记忆,便长久般沉睡过去了。

这一天,我记得,暖阳,裹着锡纸的咖啡,清甜的玛德琳,以及停顿了时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