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醒来,感觉有些不舒服,但不到下午我还是想不到自己可能发烧或感冒了,因为我没有什么外显的症状。可到了这种时候,还是不得不静下来,慢下来,直至一动不动。每当这种时候,就会细数一些琐碎的事。
记得八月的时候,看到过新闻说,因为八月下雨过多,以至于它是历史多少年以来「最冷」的八月,想想也有道理,因为步入九月后,反而每天烈日当空,比八月还像酷暑的样子。
昨天罕见地收到两条留言是关于我很久以前写的《源氏物语》里大君中君与熏君的故事。在我心底,熏君是故事里不可取代的人物。其实,每每想到他与大君中君的故事,都有种雾蒙蒙的朦胧感,这是他们初见的风景。在他们的故事里,隔离了身份阶级和人世喧嚣,仿佛是永恒的三个人的故事,一个属于宇治的传说。不论结局如何,故事的每分每秒才是珍贵的。
话说,当我晓得《追忆》的卷四里Charlus男爵的同性主题会贯穿整一卷时,还有些忐忑。一是我对这种主题了解较少,也没有切身体会;二是不太清楚普鲁斯特会怎么书写,生怕自己读不来。不过,慢慢读到后半部分,又觉得普鲁斯特不论在尺度上还是诠释上都拿捏得很好,至少不会让人却步。其实,Charlus男爵或是一个群体的代表吧,在那个时代,他有这样的尊贵身份和少有的感性,注定他不可能明明白白地成功,也不会明明白白地失败。他始终在保护一种属于自己的体面和骄傲。可能,书写者本身,也就是普鲁斯特才是最懂他的人。因此,自己在心底也无限感叹普鲁斯特的大胆和用心。
近来,我断断续续读一本很久以前买的书《平家物语》,很厚很厚的一本,是古川日出男的译本。让我惊喜的是,除了数不清的人名无法一一记住以外,读起来还是非常顺畅。尽管平家看起来多么荣耀,可故事的底色在我读来却是悲调的。每一个人物的结局都让人无比动容,尤其是作者的笔触,仿佛每个故事的结局,每个败者,到了一个人面对茫茫苍天的时候,都是悲戚与孤独的。就如昨晚读到的俊宽僧都,明明被流放的是三个人,可偏偏到了大赦的时候,唯独他不能跟着走,且不论他做了怎样的事,那一刻,真是独留泪水何处诉的的悲天动地。作者笔下的「悲」,是让人感同身受的悲。是那一刻,唯独他一个人,无人怜悯。
动画版的《平家物语》我也看了一些,不过它省略了很多情节,倒是它的成品本身让人喜欢。禁不住想,若是这样的成品,用来诠释《源氏物语》或《枕草子》,也会让人无比喜欢吧。
在书里度过的时光,才让人忘却了时光。
秋夜长,奈何,凉意未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