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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源氏物语》—— 横笛(37)」

2024年3月3日


不知不觉,到了柏木的一周忌。朱雀院念着女三宮,从山上让人摘了新鲜的竹笋和一些野菜送给女三宮并附上信,正好光源氏过来的时候也看见,不由得悲从中来。

小熏君可可爱爱,眉眼处的气度能让人想起柏木,可他看起来不完全像女三宮,也不完全像柏木,某种沉静的高贵感盈盈立立,光源氏感觉说小熏君像自己也不为过。刚学会走路的小熏君,调皮欢乐,这里玩玩,那里耍耍,光源氏看着他,仿佛把自己的苦恼都抛诸脑后了。或许这也是神赐给他的礼物吧,只是用了一种极端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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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黄昏,夕雾仍旧去看望女二宮,正好听见她在独自弹琴。一向到了这里,都是女二宮的母亲更衣出来跟夕雾说话的,这一次也不例外。夕雾自己的家因为孩子众多,一贯是热热闹闹的模样,而这里,却冷清寂寥得多,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的心情。虽然寂寥,可也不失品味。

秋草虫鸣,亦是一番风景。如此静谧悠游之地,又有琴声萦绕耳旁,若陷入恋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月色皎洁,雁过高空,听见女二宮稍稍拨弄琴弦的声音,兴之所至,夕雾也把旁边的琵琶拿起来,他弹起了「想夫恋」,想吸引女二宮跟她合奏,一开始,女二宮是踌躇的,可到了曲子的末尾,女二宮也跟着合奏起来,只是时间很短,让人意犹未尽。

夜已深,夕雾大方告别,还说,等着他下次再来,让琴的调子保持原样。临走之时,更衣把柏木的笛子送给夕雾。这确是柏木爱藏爱用的笛子,可夕雾并不是好笛之人。他稍稍试吹了一下,音色唯美,催人想念。

柏木「横笛のしらべはことにかはらねどむなしくなりし音こそつきせね」

「笛の音は格別昔と変わりませんけれども、亡くなった人を悲しみ嘆く私の泣く音は、いつまでも尽きはしません(笛声一如从前,可我悲叹离去之人的哭声,无论何时都不会完)」

回家后,家里人大大小小都睡着了,可实际上雲井の雁也只是装睡的样子,她知道夕雾这阵子倾心女二宮,总是留到夜深才回。夕雾笑说,这样的月色,不出来看看太浪费,自己便开窗看月,心里又想,恐怕女二宮也不会马上睡着吧,或许还在对月弹琴。不一会,小孩的哭声惊动了所有人,乳母和雲井の雁都醒了。雲井の雁忙着安慰小孩,等夕雾过来说话的时候,便怪他好端端的掀开了帘子,让物怪进来了。夕雾无辜,只好认了,心里晓得这也是他心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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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雾梦见柏木跟他说笛子不属于他的,心里便惦记着,倘若不把笛子交给合适的人,恐怕柏木的魂都不会安息。

某日,夕雾特地过来见光源氏,又见到小熏君。虽然没有明说,也没有求证过,可他看得出来小熏君长得像极了柏木。

夕雾跟光源氏提起那日自己去看望女二宮的事,顺道提起自己拿到的笛子,光源氏便说这个笛子应该留给他的,这是昔日在什么宴会上式部卿宫因为柏木吹得好而送给他的。多半笛子是留给小熏君的,因为他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