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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奇怪的知识」

2021年6月13日

不知道是想象力的缺乏还是自身缺少去领会这种东西的因子,我自小对神啊怪物啊奇特的生物之类的东西都不太感兴趣,而当感觉到它们是危险的时候,只觉得它们是令人恐惧的。

说到动物,我也不是特别喜欢动物,不如说只对心里认为它们可能是亲近人的动物产生兴趣。

我们家养过三只小狗。第一只小狗是刚生下来没多久就抱回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它不好动,而且做什么都一副慢腾腾的模样,很少见它疯狂地跑啊玩啊什么的,后来它不知道在外面吃错了什么,病了,之后就一病不起,最后离开了。记忆里这只小狗对我做过一件暖心的事是,某天我回到家觉得身体不舒服就在床上躺下了,它平常都没进过我的房间,那天在我没有唤它的情况下,它自己摸索着过来了,两条小腿撑着床,摇着尾巴,眼睛像闪着关心的信号那般注视着我,但我好像发烧了,脑子晕乎乎的,也没法安抚它。尽管这个时间很短,可我仍旧记得。它离开的时候,我也是百般不是滋味。总觉得是否因为自己不会养小狗,它才会离开的。

第二只小狗是一只宠物狗,家人从别的地方领回来的,但它已经是长大后的小狗了,不常在家,所以我不喜欢它,最后在我多番请求下,家人把它送走了。

第三只小狗是我曾经写过的,也是我最喜欢的。它刚生下来没多久就到我家,但因为有了前两次都不太愉快的经历,我对新来的小狗一时间也提不起心思,害怕它又会生病或有别的事,但它的存在逐渐改变了我的想法。它非常活泼好动,精力充沛,饭量又足,每天都给人带来许多欢乐。我们给它起名为“小虎”,就希望它一直生生猛猛的样子。除了嘴巴是黑乎乎的样子,它全身的毛发都是白色的,间或会有黑圈圈一样的斑点,整一个黑白配的模样,在一众土黄色的狗堆里,它显得出众多了。每回看到它弄得脏兮兮的,我就忍不住给它洗澡。它很亲近人。只要我唤它,哪怕我看不到它,它也肯定会从某个地方窜出来,然后飞奔着跑过来;它也会跟我走去远的地方,虽然中途不见了身影,可最后它又能找到回家的路。这只小狗是唯一一只曾陪我度过了一个完整的冬天和一个完整的夏天的小狗。我一直以为它能陪伴我很久,可后来,它也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养过小狗。

我从前的邻居也养了一只小狗,养了好些年了,可尽管我与邻居很熟,我和他的狗却一点也不熟,不如说我是怕它的。只要去邻居家,我就会跟他说,一定要把狗拉住哦,这样我才敢进门,等我离开的时候,又需要他把狗拉住。总之,我是怕它的,从来没靠近过它,也没摸过它。

像小狗这种动物,我也只能对我感觉能亲近起来的小狗有亲近的意识,其它动物,我更多是抱着敬畏/畏惧的心情的。

若说我对本是动物模样的动物是敬和畏的心情,那么对人和动物交杂在一起的东西就只有畏惧了。像《青蛇传》里出现的时而是人,时而是蛇,时而是人头蛇身的东西,光是想想都会毛骨悚然的。真希望我从来没看过这部电影,如此它的形象就不会挥之不去了。像美人鱼,可能它是美的,可我仍旧以为它是奇异的。曾经在水族馆看过“美人鱼”的表演,一群女子穿上鱼尾巴一样的裙子在水里起舞,不可否认她们是经过许多训练的,可我喜欢不了。前不久偶然看到现在有些人的癖好是把自己装扮成兽人,穿一身动物的衣裳却仍旧保留人的姿态形态。我没有见过,故也无法说感受。不过想想,若人类是从猿人进化而来的话,那么我们最原始的姿态也是类似于猿的吧,全身上下都布满了动物的皮毛。倘若现在的人只有身高和样子变了,而身上的皮毛仍是猿一样的皮毛,会是如何呢。人对装扮成什么兽也是有所选择的吧,大概不会有人愿意穿一身蟑螂的盔甲。

要说我现在喜欢看熊猫,不如说我喜欢的是镜头捕捉下的予人亲近感的一些熊猫的表情和姿态吧。这些细微的表情和姿态会让人觉得它们是在笑的,在表达的,在与人亲近的,如同人一样,因而让人产生共鸣。然而熊猫毕竟是熊,在特殊环境下,它们也会攻击人类,它们也会不友善,它们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它们就是动物原本的模样。

为什么突然写这些呢,我也说不清。最近在读澁澤龍彦的《胡桃の中の世界》,书里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识。我接连看了《石の夢》、《胡桃の中の世界》,它还有《怪物について》、《幾何学とエロス》之类的文章。昨天正好看了《動物誌への愛》,里面讲到许多关于动物志的知识,是我从来没了解过的。他写到,倘若所有人的身体里都沉睡着一匹兽,那么兽概念是超越人类概念更宏大的东西,因此我们人类也必须在所有兽里发现什么超越人类概念的,抑或超人类的东西。(这句话我也不好理解,只是瞬间想到难道人都有想要成为兽的幻想)。

「「動物は、人間の本能と情念との生きたシンボルである」とエリファス・レヴィは言ったが、おそらく、単にそれだけのものではあるまい。聖なるものから悪魔的なものにまで、動物の変身の範囲は、人間的な領域をはるかに越えていると考えなければならぬ。もしあらゆる人間のなかに一匹の獣が眠っているとすれば、獣概念は人間概念を超えて広大なわけであるから、私たち人間はあらゆる獣のなかに、なんか人間概念を超えたもの、いわば超人間的なものを見なければならなくなろう。ニーチュエが「曙光」のなかで、口のきける動物に語らせたように、「人間性とは、少なくとも私たち動物が陥っていない一つの先入見である」ということになるだろう。」

他也写到,现代的人与动物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若人有想变成动物(成狼成狐之类的)这种附身幻想都会被看成病人。然而,人对动物尽管是疏远的,可人对动物所感到的生机勃勃的冲动只是被深层性的意识给抑制了。人仍旧在恐怖的动物志和通俗化的动物志之间探索着,而这也成了许多文学或影视作品的素材,譬如卡夫卡的小说,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电影《美女与野兽》。

正如我一开始提到的,我对这些东西是缺乏想象的,譬如我仍旧无法理解(接受)人与动物相恋这种事。我好像也没想过要变成一个什么动物。

虽说这本书写的都是种种奇怪的知识,他的文字却流畅易读的,除了数不清的片假名式的外国人人名以外,书中的观点读来都不会让人觉得生涩难耐,反倒欣赏他能把各种知识融合在一起,谈古论今。

如题。读这本书就是增加了奇怪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