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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当法语遇上中世纪」

2025年12月19日

内心时而会感受到一些真实又细微的喜悦,可又无法一一表达出来,就如,每每想到,这一年来,我几乎没停止过读普鲁斯特的《追忆》,尽管我还没读完,但又觉得不论多么琐碎,多么平凡,多么寻常的日子,身旁都有它,就感到无比安心。看似日复一日的日子,可若细数起来,从开始到现在,度过了多少时光,也会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当时多么忐忑的决心,在一日又一日的践行后,决心早已淡化了自己的存在,有时连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读普鲁斯特是一件事,另一件事是,这一年来,也是我更加靠近法语的时间。当我能听更多,能读更多时,我对它的热爱也如燃烧的火焰,从未消减。语言于我,更似一把钥匙,它总能把我引领到更深邃更迷人的地方。从前很多陌生的,或者自己不会留意的事物,当语言赋予它们属于它们真正的名字后,它们在我眼里才焕发出真正的魅力。或许这是我个人的喜好,比方说,当我不懂法语时,我几乎不看法剧法影,尽管会有中文字幕,但我也无法真正投入进去,总感觉不得其意,不得其味;可如今,当我看法剧法影时,就觉得一切都有了其意义,哪怕是一块奶酪,一个牛角包,都因为它们的法语名字而在我眼前呈现出美丽的图像。

说起来,日语里也有好些来自法语的外来词,从前学到这些词的时候,只是记着,可现在看来,它们都变得清晰明了了,常见的如,アンティーク(antique 古董) ,バレエ(ballet 芭蕾),ブーケ(bouquet 花束) ,デッサン(dessin 素描) ,パン(Pain 面包)。

我几乎每天都能在了解法语的过程中寻到滋味。若让我列出来,可能只是细碎的一词一句,而如此这般的小发现,或联想,却是我感受到的无可言喻般的喜悦。它们在慢慢堆积,慢慢垒高,继而变得坚实。

就如上次提到我对《玫瑰传奇》的初识,也是因为法语。若不是基于法语,我多半难以把它放在心上,而如今,它的名字,它的诗句,以及关于它的手抄本,都一点一点地在我心里有了位置,不论我在哪里听到它,读到它,都不再是陌生的。另外,关于对中世纪(Le moyen âge)的好奇,也源自于我对法语的了解。我自己尤其喜欢「Le moyen âge」的发音,有种婉转的意趣。倒不是说,我喜欢它的发音就等于我了解它了,而是当我对这个名字生出好奇喜爱之意后,我会特别在意它,也会试着以自己的方式认识它。

这一刻,若让我给这样的遇见起一个名字的话,多半会是——当法语遇上中世纪,意思是,我试着在法语的语境下认识中世纪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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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便是于我而言的,「当法语遇上中世纪」的完美呈现。历史学家Jacques LeGoff写过一本向孩子科普中世纪的书,而这本全彩大开本,沿用的是这本书的内容,内含多幅精美图画,所以,它不难阅读,也不艰涩,像是一位博览群书的智者向一群孩子们讲述中世纪的故事。当我读着这本书的时候,我便是这幅想象图景里的一个小孩童。它以提问和回答的方式对与中世纪历史有关的事物做出解释,虽然只是梗概式,但也赋予了事物所特有的趣味。

说到中世纪,自然离不开骑士。他们的骑士风度,如书中所说,是他们高贵的精神和他们的勇气,还有他们纯粹且神圣般的骑士之爱,无不引人遐想。不过他们也不全是真实存在的,有些仅出现在当时的小说里。他们是有使命感的一群人,也因为他们执行的任务而变得神秘。当然,也离不开他们为女性而进行的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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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文化艺术手写的时代里,创作是多彩美丽,且源源不断的。每每在书里看到这些书写者的身影,都能让人感受到一种历史般的静谧感。有时候,一副这样的画作已然胜过千百词。


《玫瑰传奇》有两位作者。画中是第二位作者Jean de Meung正在写作《玫瑰传奇》

画中是《玫瑰传奇》里的「L’amour 爱」在引领舞蹈

在此,我无意罗列或重复书中的内容,以上简略的介绍也是为了表达我对这本书的喜爱。想着买它的时候,还有些犹豫,担心自己读不来,可绚烂的它,熠熠生辉,让人挪不开眼。

正如书中所说,中世纪很漫长,至少1000年的历史,而本书的作者则认为它直到18世纪才真正结束;它生于古罗马时代以后,又完结于现代社会以前,它与我们的生活多么不同的时候,也藏着它作为「从前昔日」的因子。理解它,也是理解人之所以生活至此的一部分。

骑士,城堡,教堂,神性,天使与魔鬼,手抄本,色彩……那么那么多,数不尽的中世纪之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