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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源氏物语》—— 手習(53)」

2023年10月28日


这一帖写到消失的浮舟被一位偶然出现在宇治的一位尼君收留,这位尼君从前有过一位女儿,可女儿不幸离世后她就出家了。当她发现落魄的浮舟时,喜出望外,以为这是菩萨给她送来的。她把浮舟当成女儿一般照顾,几个月后,浮舟的身体变好了,但仍然是沉默不语的多。尼君不知道浮舟是谁,先前发生过什么事。

浮舟的缄默不一定是是她的刻意为之,而是下意识就这么做了。当她离家出走,想要投河自尽却无果,而后被搭救到一个住满了尼君的地方,她以为自己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从前发生什么事她都想不起来,也不愿想起来。

尼君的女婿,中将,时不时也会过来探望她,某次,中将照样过来看尼君,却不经意地发现有一个拥有美丽秀发的女子,这勾起了他的好奇和想要恋爱的心情,他一而再地给浮舟写信,想跟她说话,可浮舟都不应和。在浮舟的心里,从前因为不合理又羁绊的爱,她沦落成这个样子,她再也不想陷入恋爱的漩涡里。

日复一日,浮舟感觉自己只有出家才能抛却自己对世间的各种留恋,也好让自己脱离再次成为别人的恋人的命运,于是她出家了。

不久,熏君通过中宫得知浮舟还活着,便打算去寻找她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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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浮舟沉默不语的时候,她多半会在纸上「手習」,像练字一般把内心难以言喻的心情化为一个一个字,所以这一帖里有好几首浮舟的歌。在此选择几首记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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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舟「われかくてうき世の中の廻る友誰かは知らん月の都に」

「私がまだ死にもせずかように浮き世に生きながらえて転々としていることなどを、都では誰が知ろうぞ(我没有死,而是如此这般生活在这世上,惴惴不安,都里有谁知道呢)」

浮舟「心には秋の夕べをわかねどもながむる袖に露ぞみだるる」

「自分の心では秋の夕べということを格別意識しているのではないが、物思いに耽っていると、何となく涙がしきり流れ出して袖を濡らす(自己的心没有特别意识到这是秋日的黄昏,可就这样沉浸在忧思里,不知怎的眼泪流个不停,袖子也湿透了)」

浮舟「心こそ浮世の岸を離るれど行方も知らぬ海人の浮木ぞ」

「出家をして心こそ浮世を離れましたものの、これから先どうなる身の上やら、尼の私は、ほんに行くえも知れず波にただよう海人舟のようなものでございますものを(出家后我的心远离了浮世,可往后还会有什么事发生呢,身为尼的我,如同在海上漂浮不定的渔舟,彷徨不知方向)」

浮舟「かきくらす野山の雪を眺めてもふりにしことぞけふも悲しき」

「空を暗くして降る野山の雪を眺めるにつけても、古い昔のことが偲ばれて今日も悲しい(日暮后,即便眺望着落在野山上的茫茫白雪,也会怀念起往昔的人和事,这样的日子也是悲伤的)」

浮舟「袖ふれし人こそ見えぬ花の香のそれかとにほふ春のあけぼの」

「袖を触れて匂いを移した人こそ見えないが、花の香はその人の袖の香とばかりに匂う春のあけぼのであることよ(尽管见不到从前与自己百般亲近的人,可花香就如他的香气,盈满了春天的拂晓)」(这里亲近的人,在浮舟心里,可能是熏君,也可能是匂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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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浮舟,恐怕精神状态早不如从前了。她刻意不愿回想从前的人和事,也试着出家远离尘世,可因缘际会,还是有许多巧合使得她的事传到宫中,传到熏君的耳边。她不是一个心定的人,她犹豫,她恍惚,她也弱小。她的前因后果,在《源氏物语》的呈现里,是一个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