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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她的戏」

2019年3月17日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在靠近女人扎堆的地方,往往少不了惊讶,或胡说,或嘲弄,或沮丧,或伤心,或痛恨,这些都仿佛一场没完没了的戏。旁观者以为走出了这扇门以后,戏就完了,可很有可能,这些戏永远都不会停止,在她们回到各自的舞台后,戏仍旧会上演,只是观众多半变成了别人。

我无意窥探别人的生活,只是高昂且爽朗的笑声不时会牵扯我的神经,使我凝神静听一会。一个女人会说自己如何纵横在相亲市场,尽管无果,可仍然愈战愈勇,因为她自诩自己是最讨喜的那一位。发出笑声的那个女人,只是一口咖啡接一阵笑声,抑或一阵笑声接一个仰头,来热切地迎合对方的激情。如此闲聊或宣告,似乎不存在验证真实的必要。此处的空气,或旁观者如我,都不是她们需要在意的。没有人会忍心破坏别人的消遣,而当消遣成为一种良伴,它就更经得住虚构。

如何不露神色地倾听陌生的诉说,当然是假装我不在这里,而任何我听到的话,也都肯定与我无关。她们的热情不会因为一个眼神而动摇,甚至不会因为一个突然而来的铁盘砸地的响声而动摇。如此这般的生机勃勃,俨然就是对生活的澎湃的注解。沉默如幕布。戏,没有完。

我总觉得极大的欢笑背后藏着极大的悲愁,但显然不是。对很多人来说,笑就是笑,哭就是哭,如果笑的背后藏着泪,其中定然存在着旁观者无法轻易探测到的高深。笑中有泪,是眼泪的匿藏吧。所以,她的笑,还是笑。

戏里,考究的不一定是美,但曲折和流转是必要的。最好不是猜得到的开头,也不是一眼就能瞅到的末尾,如此,人会心甘情愿地在戏里兜兜转转。耗得起的时间和耗得起的情感,会相得益彰地达到平衡。戏里的人,大概都不愿意自己的戏会有结束的那一刻。戏,没有完。

当神经舒缓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戏结束了。笑声褪去了,身影消失了,连同被她的戏氤氲过的空气都沉淀下来了。空出来的位置很快被别的人填上了。新来的人,似乎没有戏。她沉默着。

戏,完了。